你又带不走

EDEN(11-15)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11.

“新历时间25年6月29日,第一次婚前意愿谈话开始。”

摄像机的红点闪烁了两下,私密的会客室中没有Muse无孔不入的监视,这会让谈话的进行更顺利一些。

山地区派来的谈判官是一名盘羊Alpha和一名猞猁omega,正把繁琐的文件与协议一一展示出来。

“我们将会采纳你的个人意见,筛选后递交给白塔,虽然……”

虽然也无济于事。

“沼泽提出的要求太无理,每个月为他们提供20%的矿物能源,这和上供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强盗……”

“少说几句,”猞猁omega用眼神制止了盘羊alpha喋喋不休的举措,以不易察觉的幅度朝着桌子对面轻轻侧了下头,“我们来这的目的不是抱怨。”

方桌另一端坐着的人置若罔闻,兴致缺缺地翻看他们带来的材料。

猞猁omega清了清嗓子,忐忑不安地打破僵局:

“你的意见如何呢,黑狼,你在听吗?”

“我的意见有用?”

李帝努开口便是直白又尖锐的,盘羊alpha和同伴眼神交流了一番,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

“我们首先要知道你的个人意愿,这样才好向白塔提出异议,沼泽的那位……你们已经临时标记,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们还需要靠你来维持山地和他们的关系,孩子,别太情绪化了。”

“罗渽民……先生,他是你的同僚,你们是在同一期入塔名单上,你应该比我们熟悉得多,”盘羊alpha换了一个相对礼貌的称谓,心里不禁为这对阴差阳错的准新人惋惜,“我们承诺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向白塔驳回联姻的要求。”

材料停在了信息栏,证件照里的罗渽民仍是银发,没什么笑意,望着镜头不自然地绷紧了脸,有种不属于青年的拘谨。

盘羊alpha顺着李帝努的目光看去,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哦了一声:

“罗先生的背景我们深入调查过,发现他并没有家族白化病遗传史?但是根据体检报告看,他的银发并不属于任何白化病的显性症状,只能说他更像是一个奇迹?”

“但是综合了多方面因素,我们还调阅了近几年你的信息素核验报告……抱歉,有些冒犯了,沼泽与我们的交易短时间不会结束,所以近三年内你们最好不能有孩子,五年内……”

“就他了。”

喋喋不休的猞猁omega被打断了话头,剩下要说的只得咽回肚子里,像是没听清李帝努方才说的。

“你……你刚刚说什么?”

李帝努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证件照上移开,直直对上对面四只错愕不已的眼睛:

“我说,我就要他。”

“不可以吗?”李帝努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兽形把两个人吞下去,“那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谈判官的表情更像是听到李帝努说了“会把桌子吃掉”这类玩笑话,面面相觑地递上了纸笔。

录像的画面里李帝努几乎没有认真读完一页协议,就在最后一页的签字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那天的谈判官整理材料时再细心点,就会发现档案袋的某张纸上,被撕去了一枚小小的证件照。

而那时的李帝努,是人生头一回偷东西。

 

 

12.

Eden的友谊赛如期而至,正如黄冠亨答应的,郑成灿兴奋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参赛队伍中,虽然还没有所属部门。

罗渽民还没完全从起床气中抽离就被李帝努套上作战服扔进了卫生间,朴志晟闲来无事路过了公寓区,以公寓区的智能马桶比较高级为由摸进了李帝努和罗渽民的婚房。

李帝努在准备早饭,单手敲了两个鸡蛋,给朴志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三十秒后卫生间传来朴志晟惊天地泣鬼神的低八度长嚎,李帝努再推开门时他已经倒在地上紧闭双眼,应该是被吓晕了,毛巾架上一条巨大的雪白眼镜蛇正嘶嘶吐信子。

李帝努把罗渽民从毛巾架上拽下来,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朴志晟,叹了口气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大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李帝努的胳膊上,松开后还咂巴了两下嘴,觉得硬邦邦的不好吃。好在李帝努婚前注射了蛇毒血清,不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还要加一个他。

起床气归起床气,赛时的态度是万不能松懈的。

场地模拟的是高寒山地区域,气温最低在零下十度左右,呼出的热气会顷刻间在瞄准镜上结成白霜,应对这种极端气候的方式有很多种,今天的比赛虽说是友谊赛,却也和实战同样重要,罗渽民离开公寓前装了一小盒冰块,蹲点时含在嘴里,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结霜问题。

李楷灿搓着被冻红的手巴巴地凑了上来,顺带把抽签纸扔给了罗渽民。

“冻死我了,手指头都快冻坏了,快借我焐焐手。”

说完就把冷得跟冰似的爪子塞进罗渽民的领口,迎接他的是同样冰凉的温度。

他怎么就忘了这位正在研究地图的好队友是个铁打的变温动物。

“我和你一组?那其他人呢?”

“本来是要分三组的,但让新人单独一组未免太不厚道,就打乱重分了,李马克和朴志晟也在我们组。”

李楷灿用犄角撞了撞罗渽民的后背:

“怎么不说话了?想和你那小情郎一组?做梦吧你就,你们俩一个高地狙击,一个近战打起来不要命,还给不给人留活路啊。”

罗渽民悄无声息地移开了后背,李楷灿一下子没了支撑点,险些摔个跟头。

“你应该庆幸,我们组只有我最清楚他的战术。”

林间凛冽的寒风卷着粗糙的雪粒,实时转播赛况的无人机也撑不住风雪的袭击,转动了几下扇叶飞去更高的空中了。

营地另一边的氛围截然不同,李帝努嚼着朴志晟带来的压缩饼干,眯眼看着不远处亲昵打闹的两人。

李帝努的远视能力很好,更不用说方才李楷灿把手伸进罗渽民衣领的这幕都被他尽收眼底。

就应该找个机会把他的羊蹄子给剁了,李帝努舔了舔牙尖想道。

 

 

13.

“C1区域暂时没什么动静,渽民,你那里能见度怎么样?温度还适应吗?”

“还可以,但一直都没有人。”

耳麦里传来李马克关切的声音,罗渽民正了正瞄准镜,确保整个可能会有猎物的区域都能被捕捉进去。

“没有的话就先别看了,盯久了伤眼睛。”

雪地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蓝队从比赛开始就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蹲点准备打伏击战的红队腿都蹲麻了,也没等到他们出现。

虽说是模拟的山地,但场地范围终究有限,蓝队再怎么藏也会露出马脚。

“他们不会压根就不想比吧……已经十五分钟了,就算不出来他们也要喘气吧,志晟,你那有什么发现吗?”

李楷灿百无聊赖地玩终端自带的俄罗斯方块,手边的监视器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是正在空中巡逻的朴志晟。对讲机呲呲响了几声,终究还是没有人作答。

“这破信号……”李楷灿伸手拍了几下无线电,按道理这套昂贵的设备应该由朴志晟这个通讯兵带着,但考虑到李马克让他地毯式搜索山林,就先放在他那儿保管了,“真是不靠谱,早知道就让他自己背着了。”

“对了罗渽民,李马克不在,蓝队那边肯定是李帝努做老大,他要是被你抓到了,你准备怎么处置?”

罗渽民正屈膝靠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擦拭枪身,思索一番后开口:

“先扒皮,再抽筋,最后把他的狗牙拔下来串项链。”

“你还是先等朴志晟得到他们的坐标了再说吧。”

被全队挂念着的大鸟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地捆住,山洞里围了一圈的人看守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还是不肯说?”李帝努知道对朴志晟不能用软的,就把手中的剪刀抛给了黄仁俊,“把他的毛剪下来,让红队看看秃鸡长什么样。”

在剪刀贴上羽翎的前一秒,朴志晟咬着布团含糊不清地喊了句什么,李帝努这才满意地从他嘴里抽走了布团:

“399,我都已经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剪我的羽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帝努又把布团塞了回去,这鸟也是有够吵的。

“调到399频道。”

对讲机被调整至正确的线路,发出电流的嗡嗡声,刚接通就是罗渽民那番下战书似的言论。

先扒皮,再抽筋,最后把他的狗牙拔下来串项链。想都不用想针对的是谁,山洞里的红队成员连忙低头盯脚尖,生怕表情有什么异常被李帝努扔出去当罗渽民的活靶子。

“这也太嚣张了,哥咱们行动吧!”

“再等等,”李帝努示意钟辰乐坐回去,蓝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侦察兵也已经派出去十分钟有余了,“等郑成灿把位置报给我们。”

李楷灿正躺在树下掐草根打发时间,不远处的草丛发出异常的窸窣声,下意识地弹起来抓起枪,防弹衣的背部就传来清脆的哔啵声,彩色的警示烟宛若烟雾弹般扩散开,公示大屏上的姓名条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第一个淘汰者出现了,还是李楷灿。

李楷灿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了那处草丛,高大的alpha新人缓缓掀开伪装用的草皮站了起来,脸上还有晕开的迷彩油墨。

“怎么做到的,”李楷灿无奈地解下自己的装备扔到地上,一旦被“击毙”,他的通讯系统会被全部切断,其他队友只能通过醒目的警示烟雾判断基本的状况,“我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暴露。”

“比赛场地是正常山林的十分之一不到,抓住你也许会很困难,”郑成灿捡起了李楷灿的定位仪,撕开魔术贴按到了自己肩上,“但不赌一把,谁又知道赢家是谁呢?”

“你的任务仅仅只是击杀我?”

“对,但我还想去做一件事。”

蓝方的定位面板上,代表郑成灿的光点仍在不断移动,黄仁俊对比坐标后不禁皱了皱眉。

“他已经把李楷灿解决掉了,还想干什么。”

山林间的风雪越来越大,比赛没有明确的时间规定,在某一方完全覆灭之前,结局就尚未定下。

李帝努只看一眼就知道郑成灿想做什么了。

山脚下的雪地空旷寂寥,仿佛是未经污染的白纸,任何的尘土都会格外醒目。

他想当诱饵把红队的人都骗出来。

但郑成灿突然出现在雪地里时罗渽民显然没想到这一点,食指已经扣上了板机,瞄准镜里的郑成灿还在步履蹒跚地艰难行走着,积雪足有半米厚,沉重的作战靴几乎是一脚一个深坑。

“渽民,先等等,他可能就是想骗你的坐标点……”

李马克的话被对讲机里震耳欲聋的枪声蓦然打断,郑成灿被硅胶弹的冲击力振得整个人向前扑去,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弹孔正好在背后的蓝队标志上,靛蓝的烟雾袅袅升起。

尽管都不是真枪实弹,但高速的冲击力不是开玩笑的,郑成灿忍着剧痛翻过身,在雪地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罗渽民面无表情地上膛,随时准备给他再来一枪。

出乎意料的是,郑成灿对着罗渽民的方向慢慢举起了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的形状,释然地笑了。

铺天盖地的寒意席卷而来,罗渽民差点就忘了,场地模拟是高寒山地,是李帝努小时候野蛮生长的地方,如果要肉贴肉地近战,李帝努无疑会是不败的王者。

后脑勺的头发突然被狠狠揪住,罗渽民吃痛地后仰,拔出了腰间的战术匕首就要向后捅去,手腕居然也被那人死死拧住,嘴唇上猛的一凉,但很快就被缱绻缠绵的吻代替。

李帝努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他居然在抓着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接吻。

想到这点罗渽民狠狠咬了一口李帝努,听到吃痛的吸气声后心满意足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甘示弱地回吻,把主权握到了自己手里。

两根舌头游戏般追逐罗渽民含着的冰块,最后被渡到了李帝努口中,唇瓣分离时牵扯出了迷离的银丝,都在呼出的热气里消失殆尽。

罗渽民微微喘着气,匕首早就被李帝努夺走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了。

“想杀我?”冰块被李帝努用后槽牙咬碎了,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罗渽民甚至怀疑这男的能吃了人还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亲爱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李帝努的眉骨上还有几粒冻出来的冰碴,唇角被咬出个口子,他微微垂眼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也很深情,虽然罗渽民知道一大半都是他装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最开始同意结婚,他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冲着李帝努这张脸去的。

罗渽民花了很大功夫才稳住自己乱跳的心,和再次亲上去的冲动。

他们很少像今天这样正经地接吻,度过发qi//ng期时只会撕咬彼此的rou体泄yu,几场下来两个人身上的痕迹都色qi//ng得没眼看。

李帝努像是看出了罗渽民的情难自制,勾起唇角笑了,子弹上膛的声响生生敲醒了罗渽民被亲懵了的脑子。

一把枪夹在两人中间,枪口对准的是自己。

比赛还没结束。

板机扣动,硅胶弹冲破布料层的瞬间罗渽民再度感受到了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李帝努的拇指轻轻按了按罗渽民的下唇,因为没有良好的饮水习惯,他的嘴唇经常干裂脱皮,这会儿却异常的红润光泽。

“先欠你一个,有机会再补上。”

罗渽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过分亲密的距离和自己的神态,怎么看都像是他要亲李帝努。

自己一定是疯了,罗渽民烦躁地挥手甩开防弹衣冒出的彩烟,李帝努已经去找红队剩余的成员了,钢板底的作战靴居然没发出丁点声音。

罗渽民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已经出局,红队仅存的主力就只剩李马克了,比赛结果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而自己因为在山顶的长时间伏击,几乎要被冻得发僵,李帝努走之前把自己的夹克留给了他。

罗渽民确认周围没有转播无人机,才放心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夹克外套的毛领。

松针独特的清香夹杂着烟草的气息,99.6%匹配度的结果是,无论什么时候闻到,罗渽民总是会感到莫名的安心。

伊甸的温室之下,冬眠的蛇向离群的狼索要一个吻。

 

 

14.

“白塔接到匿名电话,森林市区的钟楼广场下午四点会有暴乱分子开车撞向人群,钟楼作为森林区域的中心地带,人流量大、商圈密集,贸然进行紧急疏散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恐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辆随时都有危险隐患的车给找出来,都明白了吗?”

刚精疲力尽地走出模拟赛场,就收到了这样的任务,因为是第一次便衣行动,除李马克外的六人好像并没有当一回事。

环绕钟楼的第五国王街是森林最大的闹市区,老式平房与新式别墅排布拥挤,穿插其中的都是些四通八达的小巷,倘若有人想动点心思混入其中,也变成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黄仁俊坐在酒馆的角落里,设备先进的电脑一下子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无奈之下只好掏出小巧地掌机,艰难地将街道的平面扫图传送给所有人。

“约翰酒馆外的路面很拥挤,平常的汽车根本开不进来,优先排查其他区域吧。”

李楷灿正站在热狗摊前讨价还价,摊主是个高壮的河马beta,凶神恶煞地盯着李楷灿,生怕他是个吃霸王餐的。

“七个热狗八十新币,怎么不去抢啊……欸,你们吃不吃啊,不吃我就不买了。”

耳麦里同时传来几个人无奈的叹息声,李马克突然觉得接下任务就是个错误。

因为闹市区的行人密集,狙击无法正常进行,可能还会伤及无辜的路人,罗渽民不得不放弃最擅长的高地,转为和其他人一同排查地下。

“咖啡店外再来一个人。”

“帝努?你在那里吗?有什么异常?”

李帝努把报纸三两下叠小塞进了上衣口袋,顺手把纸钞扔进了报亭的零钱罐里。

“报纸上刊登了消息,四点半这里会有花车巡游,如果那帮人挑在这个节点动手,恐怕我们会来不及疏散人群。”

“好,那我现在就……”

“我要罗渽民过来。”

李马克只好默默地坐回了车站的长椅上,对着旁边被自己挤到的乘客尴尬地笑了笑。

被点名的人刚在甜品屋吃下一整块淋了枫糖浆的双倍甜度提拉米苏,正咬着勺子发呆,听到李帝努点名要自己去外面,罗渽民微笑着举手示意店员给他续杯。

就是要对着干,气死你。

十分钟后店员捧着一大束珍稀雪山玫瑰走到罗渽民的座位边,满脸为难地告诉他,是刚才有位alpha先生让他们帮忙转交的。

“他还说,要么您收下,要么您就出去,不然就把我们的店给砸了……”

店员的表情看起来都快哭了,罗渽民望向街对面坐在遮阳伞下优雅切贝果的李帝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他的一掷千金还是敬佩他的不要脸。

“志晟呢?他跑哪儿去了?”

“我们在海洋公园这边,”钟辰乐叹了口气,像抓鸡一样紧紧揪住朴志晟背后的翅膀,怕他过于投入掉进池子里,“他在捞水母,二十新币五勺,一只都没捞上来。”

说完钟辰乐冲着池水吹了个口哨,几只粉蓝色的荧光水母慢悠悠地飘向了朴志晟的网兜。

李马克的额头快被他自己拍肿了,刚想提醒几人他们不是在旅游的,十字路口传来一阵骚动声。

巴士和汽车纷纷停下让道,街道的尽头一辆形状怪异的花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花车提前十五分钟出现了。

奇怪的是行人对此并没有感到疑惑不解,而是纷纷仰头观赏这台巨大的花车。车头的装饰是正义女神忒弥斯,眼睛被白布蒙上了。

李帝努和罗渽民眼神交流了一番便站起身向花车缓慢靠近了。

李楷灿拎着一袋子热狗在观景湖边散步,意外地发现拱桥的桥洞下停着几只木船,当即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

“他们是划船进入钟楼广场的!钟辰乐,快去水路截断他们的入口!”

李马克迅速从藏身的树上翻身跳下,一边快步向花车游行的队伍走去一边布置任务:

“仁俊和我去先想办法疏散聚集的人群,先让十字路口的车辆过去,楷灿想办法拖住桥下的,听到了就回话!”

李楷灿刚用船桨把两个蒙面黑衣人戳进水中,头顶的角就被出现的援兵狠狠抓住,咬牙切齿地打开了小队频道:

“听到了!”

“辰乐去水路切断他们的入口,至于天空,”李马克抬头,钟楼的上空除了盘旋的白鸽别无任何异常,“他们应该没有空中支援,志晟做好准备,如果有伤员,尽量把他们往高处带。”

“帝努,汇报你那边的情况。”

花车的速度不知为何快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居然还在朝着街口的方向移动,拥挤的人潮一下子让街边的人行道变得举步维艰。

李帝努艰难地举起手,让终端拍下了花车的照片:

“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花车始终都是慢速前行,会不会是冲着钟楼去的?”

话音刚落,龟速行驶的花车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然后缓缓停下了。

车头忒弥斯左手持天秤,右手高举着一把长剑,脸上的白布掉落,金粉刷漆的脸上居然流着两行血泪!

还未等人群中的惊呼声平复,花车骤然加速,两侧羽翼形状的挡板挤到了一大片的人。

罗渽民抱住一个落单的孩子,就地侧滚了几圈,躲过了花车的第一波撞击,顾不上孩子母亲感激的道谢,罗渽民马上爬起来跟着花车向中心广场奔去。

森林以优良的教育资源闻名,钟楼广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各大学府的游学团举办实践活动。

正义女神剑指的方向,正是人头攒动的钟楼广场。

“罗渽民!”

李帝努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隔着一条街喊他的名字,奔跑着向他抛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两人刚刚在咖啡馆外商量的对策,如果花车高速前行,强制制停是唯一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的

方法。

罗渽民按下手中仪器的按钮,高硬度的金属丝从快速侧面射出,和李帝努手中的连成了一股结实的制停绳

恐惧是人最原始的本能,此刻都已经为花车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罗渽民和李帝努布置得很顺利,可花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居然直接将系有制停绳的路灯连根拔起。

行不通,李帝努将路边的围栏甩向了花车车底,试图卡住花车的地盘,仍是无济于事。

罗渽民率先一步跳上了花车寻找驾驶室,终于在顶层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窗口,驾驶者身着黑衣,黑布蒙面,对罗渽民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这是无奈之举,罗渽民自己安慰自己道。

作战靴破开了车窗玻璃,罗渽民灵活地钻进驾驶室,从后勒住了驾驶员的脖子。

“审判……审……嗬……判……终将来临!”

驾驶员被勒得喘不过气,也不忘喊出这句意义不明的台词,喊完居然就趁着罗渽民腾出手拔枪的功夫,抢先一步拿出自制的气枪自尽了。

罗渽民顾不上处理身上溅到的鲜血,按下的紧急制停键,花车却还在因为惯性向前滑动。

眼看忒弥斯的宝剑就要刺向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个黑影跳上了车头,一脚蹬下了正义女神手中的利刃。

李帝努咬牙将脚跟重重踩下地面,背部发力,靴子的鞋底几乎要摩擦出火星来,花车在距离广场几米的街道上滑行了一段后终于不再动了,李帝努居然用身体强行逼停了这辆失控的夺命花车。

罗渽民刚想骂他不要命,会被驾驶员尸体上的纹身给吸引了。

纹身在右上臂的内侧,是一条盘距的森蚺。

这个图案罗渽民再熟悉不过,沼泽区域的自卫军中,就有很大一部分人纹着这个图样。而“森蚺”则只在老一辈人的口中听说过,据说曾是白塔最优秀的生物科技员,因为违反了培育条规被驱逐回了沼泽。

这种图案怎么会出现在森林区域。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罗渽民从驾驶室揪了出来,李帝努来不及绕去已经被开口的那一侧,直接用手击碎玻璃把罗渽民拎走了。

“那个图案……”

“什么?”

身后的花车蓦然爆炸,在火光和巨响中化成了碎片,忒弥斯的雕像也顷刻间倾塌颓圮。

 

 

15.

“注意两周内不要沾水,忌烟酒和辛辣。”

罗渽民向给自己包扎的医生道谢,又有些犹豫地开口:

“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个alpha呢?”

“你爱人没什么大碍,”医生把纱布上的结系紧,安抚似的拍了拍罗渽民的手背,“只是右腿的肌肉有些扭伤,胳膊上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罗渽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您这有omega用的抑制剂吗?如果有麻烦请给我开一盒。”

他的发qi//ng期马上要到了,就这几天白塔的任务密度来看是没工夫在宿舍安然度过的。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严肃地回答道:

“你现在不能使用抑制剂,你不清楚吗?”

罗渽民茫然地抬头,他确实是很久没有用抑制剂没错,但还不至于连碰都不能碰了吧。

一份全身检查报告被放到罗渽民面前,其中一栏居然带了张彩超图片。

“你居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看来还是粗心的新手啊。”

下一秒医生的话罗渽民花了足足两分钟才消化:

“你怀孕了,正好两周,现在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刻。”

“如果你使用了抑制剂,不要说是你的孩子,连你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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